Tucker Carlson 與 SBF 的深度訪談:監(jiān)牢中的反思與未來展望
在布魯克林的 NDC 監(jiān)獄中,美國政治評論員 Tucker Carlson 與 FTX 創(chuàng)始人 SBF 進行了一場震撼人心的對話。這場訪談深入探討了 SBF 在獄中的生活狀態(tài)、與 Diddy 的互動經(jīng)歷、民主黨對他的背棄、加密貨幣行業(yè)的未來走向,以及他對有效利他主義的深刻反思。SBF 以坦誠的態(tài)度剖析了監(jiān)獄生活的單調(diào)與挑戰(zhàn),回顧了 FTX 崩潰的根源,并尖銳地批評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對加密貨幣行業(yè)的監(jiān)管困境。盡管仍堅守有效利他主義的原則,但他坦言幫助他人需要更深刻的理解與認知。
監(jiān)獄生活的真實寫照
“我現(xiàn)在在布魯克林的 NDC 監(jiān)獄,住在一個狹小房間里。” SBF 開場便坦誠自己的處境。這里的生活堪稱反烏托邦,盡管沒有身體上的危險,但精神上的壓抑難以言喻。獄警們在限制下盡力維持秩序,但無人愿意長期忍受牢獄之災。當 40 名被指控犯罪的人被關(guān)押數(shù)年,鑰匙被扔掉后,任何瑣碎小事都成了他們唯一的關(guān)注點。
“我從未遭受過嚴重攻擊,但后勤問題讓我備受折磨。” SBF 回憶道,”審判時幾乎無法獲取法律資料。每天早上四點被叫醒,在巴士和候?qū)徥抑休氜D(zhuǎn)五個小時,庭審持續(xù)到下午五點,再經(jīng)歷四個小時的候?qū)徥液瓦\輸,回到牢房時已晚上九點,早已錯過了查看法律文件的時間。”這對他的案件造成了巨大障礙。
獄中的日常與反思
“監(jiān)獄里無事可做,我重新開始閱讀小說,偶爾下棋,并盡力為法律案件做準備。” SBF 的生活單調(diào)而充滿挑戰(zhàn),”最讓人崩潰的是缺乏有意義的事情可做。” Tucker Carlson 真誠地表達了對所有坐牢者的同情,”我不認為應該把人關(guān)起來,法律的規(guī)定必須得到執(zhí)行,但經(jīng)過兩年牢獄之災,你反而更健康,情緒也沒那么緊繃了。”
SBF 反思自己在危機時期的溝通失誤,”我沉溺于細節(jié),忘記了把握整體局面。” 他坦誠自己過去沒有服用 Adderall,”思維幾乎停滯,因為太多事情需要處理。在 FTX 時期,我一邊接受采訪,一邊用 Slack 處理緊急問題,腦海里還在提前規(guī)劃后續(xù)工作。” 這段經(jīng)歷讓他意識到數(shù)字世界的雙刃劍效應,”它關(guān)乎生產(chǎn)力,關(guān)乎在世界上產(chǎn)生影響的能力,沒有數(shù)字世界,想做成任何事情都變得異常困難。”
與 Diddy 的獄中交集
“我在監(jiān)獄里交到一些朋友,包括 Diddy。” SBF 描述了這位知名人物在獄中的形象,”他對這里的人都挺友善,但我更不想待在這里。正如他所說,這里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摧毀靈魂的地方。” 他們能接觸到的只有周圍這些同樣身處囹圄的人,而非外面的世界。
“其他囚犯如何看待我們這些知名囚犯?”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表示,有些人可能覺得這是結(jié)識不同圈子人的機會,但從他的角度來看并非如此。”笑可能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我學到一件事,那些過去的武裝搶劫犯下棋特別厲害,我經(jīng)常輸給他們。”
監(jiān)牢中的認知轉(zhuǎn)變
“這些經(jīng)歷改變了你的看法嗎?” Tucker Carlson 探尋著 SBF 的成長。”我學到的最深刻的東西之一,就是所謂的智商、IQ 和努力工作都很重要,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我們無法準確定義的東西。” 他描述了 FTX 中那些履歷平平卻能超越大多數(shù)人的員工,”他們有韌性、直覺和堅定的投入感,知道如何工作、如何與他人協(xié)作、如何快速找到問題的解決方案。這些往往比單純的智商或經(jīng)驗更重要。”
民主黨的背棄與監(jiān)管困境
“你向民主黨捐了大量資金,為什么他們沒有救你?” Tucker Carlson 直面核心問題。SBF 表示,他無法得知政客們的真實想法,但有一個事實值得關(guān)注——即便在 2020 年,他的立場也是偏中左的,給拜登競選團隊捐款后,他震驚于政府的方向并不理想。2022 年中后期,他開始私下給共和黨捐款。
“你震驚的原因是什么?” Tucker Carlson 追問。SBF 指出,加密貨幣監(jiān)管問題比他擔憂的更加極端,”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簡直是噩夢般的存在。一家公司想在美國提供服務,SEC 會直接起訴他們,理由是未注冊,但如果公司去找根斯勒表示愿意注冊,SEC 的回答卻是’沒有適合你的注冊類別’。整個加密貨幣行業(yè)都被這種局面困住了。”
SBF 揭露了 SEC 的權(quán)力斗爭動機,”他喜歡掌控權(quán)力,想讓他的機構(gòu)擁有更大的權(quán)力,即使沒有真正的計劃去推動行業(yè)發(fā)展,只是想阻止整個行業(yè)前進。” 他描述了根斯勒的政治野心,”他希望在 MSNBC 等媒體上曝光,塑造自己的形象,也許有一天能成為財政部長。他成功地成為民主黨金融監(jiān)管領(lǐng)域的代表人物之一,這并不尋常。”
加密貨幣的未來展望
“你如何看待加密貨幣的未來?”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表達了對未來的希望,”特朗普政府上任時說的話很多都是積極的,與現(xiàn)任政府相比有很多不同,尤其是 SEC 采取的方向。” 他認為,金融監(jiān)管機構(gòu)需要找到合適的方式執(zhí)行政策,”美國在全球金融中占有 30% 的份額,但在加密貨幣市場的份額只有 5% 左右,這完全是監(jiān)管的問題。”
SBF 回顧了加密貨幣的初衷,”它是一種可以讓個人恢復商業(yè)自由的貨幣,我可以在沒有政府控制的情況下買賣東西,還能保證隱私。” 但現(xiàn)實情況是,”現(xiàn)在似乎加密貨幣不過是另一種資產(chǎn)騙局了。關(guān)于隱私的事情怎么就沒了?” 他認為,技術(shù)發(fā)展需要時間,”加密貨幣還沒有發(fā)展到足以成為全球四分之一人口每天都能使用的工具的階段。如果這個行業(yè)繼續(xù)進步,而不是被市場價格波動過度分散注意力,那么在五到十年后,你可以想象一個這樣的世界:任何人都能擁有一個加密錢包,十億人每天都能使用它,且能保障隱私、安全、快速、便宜、國際化——所有當初承諾的東西。”
各國政府是否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政府可以在不完全控制的情況下獲取某些程度的信息。” SBF 認為,世界上并非所有政府對這件事的看法都一樣,”你看到的另外一種觀點則是更具權(quán)威性,甚至在很多獨裁國家,這種控制更為封閉。而世界一半的國家其實并不試圖在日常金融交易中像美國那樣進行如此大規(guī)模的政府干預。”
SBF 的財富與反思
“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之后你還有錢嗎?”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表示,”基本上,沒有。我之前擁有的公司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如果沒有干預,它現(xiàn)在會有大約 150 億美元的負債和大約 930 億美元的資產(chǎn)。所以理論上答案是肯定的,當時或現(xiàn)在都有足夠的錢來償還所有人,甚至還有大量利息剩余,并為投資者留下數(shù)百億美元。但事情并沒有那樣發(fā)展。”
“你認為自己是加密行業(yè)中最大的罪犯嗎?” Tucker Carlson 直面核心問題。SBF 堅定地表示,”我不認為那是犯罪。所以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我認為司法部可能認為我是,但我不在乎他們的看法。”
SBF 承認加密行業(yè)中存在不光彩的行為,”10 年前答案顯然是肯定的,至少相對于行業(yè)的規(guī)模來說是。” 但隨著時間推移,這部分在行業(yè)中的占比已經(jīng)大幅下降,”部分原因是加密領(lǐng)域其他方面的增長,也因為政府在反洗錢方面的更多介入。”
有效利他主義的再思考
“你曾以’有效利他主義’而聞名,但你的公司倒閉時,大約有 100 萬人損失了資金。這讓你重新思考有效利他主義的原則嗎?” Tucker Carlson 提出了尖銳的問題。SBF 堅定地表示,”這并沒有讓我重新思考這些原則。顯然,我對發(fā)生的事情感到非常糟糕。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任何人的初衷。”
SBF 解釋了有效利他主義的本質(zhì),”幫助從未見過的人比幫助眼前的人更值得或更有價值。” 他承認,”確實,人們常犯的一個經(jīng)典錯誤——我也在某些時候犯過——就是當你并不真正了解那些離你很遠的人時,卻自以為知道他們需要什么。” 他以國際援助項目為例,”有很多國際援助項目最終失敗了,完全浪費了錢,因為沒有人真正了解那些受助者的生活。”
“如果你能的話,你會先解決表弟的 Xanax 上癮問題,還是國際瘧疾問題?” Tucker Carlson 提出了道德困境。SBF 認為,”如果我很了解我的表弟,并且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那我絕對有責任去做。但如果我嘗試了卻無能為力,無法取得進展,而我可以在國際上拯救生命,或者有人可以做到,那么我認為這并不會削弱他們在國際上所能做的好事,即使他們無法解決自己家庭的問題。”
SBF 分享了最近一個明確成功的國際援助項目,”某種程度上可以,但我不會具體說是哪個項目。這不是一個政府項目,而是一些私人項目。實際上,瘧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通過主要是私人的捐助,全球瘧疾發(fā)病率已經(jīng)大幅下降,尤其是在非洲和印度,每年可能挽救了數(shù)十萬人的生命,平均每挽救一條生命的成本是幾千美元。”
監(jiān)獄生活的細節(jié)與感悟
“你現(xiàn)在多大了?”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回答:”說實話,我得想一下。在監(jiān)獄里,時間變得模糊,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樣,混在一起。答案是,明天是我的生日,所以現(xiàn)在我 32 歲,但很快就要 33 歲了。”
“你打算怎么慶祝生日?”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表示:”我不慶祝。我在外面時就不怎么過生日,而在監(jiān)獄里慶祝又一年過去,對我來說沒什么好興奮的。”
“你打算怎么慶祝 33 歲生日?如果你沒有被赦免,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你出獄時會多大?”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回答:”這是個復雜的計算,我不完全清楚細節(jié),因為有減刑的可能性。如果簡單地把我的刑期和年齡相加,答案是接近 50 歲。但正確的答案是,我被定罪時 32 歲,刑期 25 年,所以是 57 歲。”
“你覺得你能撐下去嗎?”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坦誠:”我不確定。最難的是在這里沒有有意義的事情可做。你看,有研究表明,監(jiān)獄中的自殺率大約是正常情況下的三倍。所以,25 年刑期乘以 3,再加上我被定罪時的 32 歲,可能會得到一個答案。也許吧。”
“你可能是和我聊過的人中,從一個世界跳到另一個完全不同世界的最極端例子。” Tucker Carlson 總結(jié)道。SBF 回應:”是的,我深刻感受到這一點。這是一種世界在繼續(xù)前進,而你卻被拋在后面的感覺。”
“監(jiān)獄里的交換媒介是什么?”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描述了監(jiān)獄里的”松餅經(jīng)濟”,”想象一下那種東西,那就是標準?;蛘呤且话鏈?,或者是一包看起來惡心的、泡在油里的魚,也是室溫下的。”
“你吃那些松餅嗎?還是只是用它們交易?”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表示:”我只是用它們交易。我不吃它們。我主要吃米飯、豆子和拉面。”
“你有紋身嗎?”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回答:”我沒有。我知道有些人有,但我自己沒有。我確實曾經(jīng)想過紋身,但和獄友們聊了他們的消毒程序——或者說缺乏消毒——之后,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我對紋身沒興趣了,不值得冒得肝炎的風險。他們大概在給四五個人用過針頭后才會消毒。”
SBF 身邊的人與他
“既然你已經(jīng)離開外面的世界,還要面對 23 年的刑期,我想知道,那些你幫助過的人——我是說,你進監(jiān)獄是因為你傷害了人,但你也通過捐贈數(shù)百萬美元幫助了華盛頓的很多人。他們中有人給你打電話,說’祝你好運,希望你一切順利’嗎?還是他們什么都沒說?”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坦誠:”在崩潰發(fā)生后的第一時間,我收到了很多人的友好消息,包括一些在華盛頓的人。但六個月后,就沒人聯(lián)系我了。到了審判時,我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就再也沒有消息了。這變得太政治敏感了,人們不愿意冒險聯(lián)系我。”
“有人聯(lián)系過你嗎?我注意到,你以為是你女朋友的人出庭作證指控了你。你有朋友一直忠誠支持你嗎?還是幾乎沒有?”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回答:”有,但很少。我后來才明白,任何和我關(guān)系密切的人最終都會被威脅。他們被告知有兩個選擇,其中一個可能意味著幾十年監(jiān)禁。Ryan Salem 是最令人心痛的例子,從政府的角度來看也是最惡心的例子。他們指控他犯了一些完全荒謬的罪行。他說’不,我們法庭上見’。于是政府回來說’好吧,那你懷孕的妻子呢?如果我們把她關(guān)進監(jiān)獄呢?’于是他認罪了,因為政府威脅要關(guān)押他的妻子。沒有任何法律體系會允許檢方這樣做。而且,他甚至沒有被指控其他認罪者的大部分罪名。Ryan 沒有在審判中作證,因為他不想撒謊,不想說政府想讓他說的話。結(jié)果他得到了比其他三個人加起來多四倍的刑期。這傳遞的信息再清楚不過了。是因為他是共和黨人,還是因為他拒絕在審判中配合政府的謊言?我只能想到這兩個原因,他們才會判他七年半的刑期。”
“你有沒有意識到,外面的世界變化如此之快?等你出獄時,世界可能已經(jīng)和你離開時完全不同了。比如,AI 的發(fā)展,聽起來我們正在接近通用人工智能(AGI)或某種奇點。”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坦誠:”是的,我深刻感受到這一點。這是一種世界在繼續(xù)前進,而你卻被拋在后面的感覺。”
“生孩子是你有效利他主義哲學的一部分嗎?”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回答:”不是。社區(qū)里不同的人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在過去的五年里,我感覺自己每天都有大約 300 個孩子——我的員工們。顯然,我不能像父親一樣對待他們所有人,但我對他們負有責任。我對他們的工作被毀感到非常難過。但在經(jīng)營 FTX 時,我?guī)缀鯖]有個人生活?,F(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我顯然也沒有條件要孩子。”
“那 300 個員工中有沒有人來監(jiān)獄探望過你?” Tucker Carlson 問道。SBF 回答:”沒有。我想答案是沒有。有一兩個人可能來過。”
“你可能會考慮在某個時候生幾個真正的孩子,因為當事情變糟時,他們會陪在你身邊。” Tucker Carlson 建議。SBF 回應:”這讓我開始思考什么是真正的依靠,以及我們國家某些系統(tǒng)中的恐嚇手段能達到的程度。但同時也讓我意識到,擁有可以依靠的人是多么重要。”
“其他人就是一切。” Tucker Carlson 總結(jié)道。SBF 感激地表示:”我很感激你接受這次采訪,可能是你唯一一次沒有被追問業(yè)務的采訪,因為那是其他人的事。但我很高興和你聊了這些,希望你代我們向 Diddy 問好。”
SBF 回應:”一定會的。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和 Diddy 在同一個監(jiān)獄里。三年前如果有人告訴我,我會每天和 Diddy 在一起,我會覺得很有趣。我猜他是不是也涉足加密貨幣了?”
Tucker Carlson 總結(jié)道:”生活真是奇怪。” SBF 回應:”祝你一切順利,謝謝。看來 YouTube 在壓制這個節(jié)目。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并不奇怪,他們就是這么做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令人震驚。在世界上發(fā)生這么多變化的時候,在我們的經(jīng)濟和政治中,在戰(zhàn)爭的邊緣,谷歌卻決定你應該得到更少的信息,而不是更多。這是完全錯誤的。明天,你能做些什么?我們可以抱怨,但那是在浪費時間。我們無法控制谷歌?;蛘呶覀兛梢哉业嚼@過它的方法,讓你真正獲得真實的信息,而不是故意誤導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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